古代詩詞有格式與字數的限制,所以對遣詞造句的要求十分之高。
詩人們根據內容和意境的需要,精心挑選最貼切、最富有表現力的字詞來表情達意。尤其是對關鍵性的「詩眼」,往往字斟句酌,難以抉擇,甚至于「吟安一個字,捻斷數莖須」。
比如王安石寫「春風又綠江南岸,明月何時照我還」時,這個「綠」字便更換了十余次,先后用過「到」、「過」、「入」、「滿」等字,反復推敲才最終確定為「綠」字。而正是這個字,在原有動作的含義之外,又賦予了詩作鮮明的色彩感,成為修辭煉字的典范。
王維的「泉聲咽危石,日色冷青松」,賈島的「僧推月下門ADVERTISEMENT
今天,不提那些膾炙人口、家喻戶曉的經典,分享幾首冷門卻很驚艷的煉字佳作。
出自吳西逸《清江引·秋居》:
白雁亂飛秋似雪,清露生涼夜。
掃卻石邊云,醉踏松根月。
星斗滿天人睡也。
吳西逸是元代一位冷門散曲家,風格清麗疏淡,其曲「如空谷流泉」。
這首曲子以「秋居」為題,實際上寫的卻不是房屋居所,而是醉后露宿山間的情景,帶著「以天地為屋宇,萬物于我何與哉」的曠達意味。
白雁是深秋的象征,與深夜滿布的白霜融為一色,在清露微涼的風里,整體意境愈發凄清雅潔,沒有絲毫煙火氣。
「掃卻石邊云,醉踏松根月」二句尤為絕妙。詩人在一片清寂的夜色中飄然而至,袍角掃過石邊飄渺的云霧,腳步踏過松下斑駁的月光,醉意朦朧,腳步踉蹌。
石頭旁邊有云霧漂浮,足見詩人所處位置之高,視線之開闊疏朗。而松邊為何有月呢?秋日天空尤其高,月光也更加清明澄澈,穿過松針的縫隙灑落在地面,形成星星點點的明亮光斑,宛如一個個小月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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